澹台折玉道:“孩子养大了,总是要离开爹娘的。”
扶桑哭笑不得:“你倒是宽心。”
澹台折玉点点头,一本正经道:“做爹的总是要比当娘的想得开些。”
被他这么一说,扶桑还真觉得他们俩有点严父慈母的模样,心底倏而冒出一缕遗憾,要是他能给澹台折玉生个孩子就好了,可惜他只长了一对毫无用处的乳-房,没长别的。
思及此,扶桑微愣了下,随即哑然失笑。
人心果然是善变的。从前,他为这具畸形的身躰感到自卑和羞耻,可现在,他竟为这具身躰畸形得不够彻底而感到惋惜,这实在太荒谬了。
扶桑抬头望着玄冥跑走的方向,道:“希望玄冥能找到回家的路。”
澹台折玉道:“就算它找不到,那只猴子也会带它回来的。”
扶桑“嗯”了一声,不再忧心此事。
两个人轮流去了恭房,然后一起晨练。
先绕着宽阔的庭院走个十圈八圈,接着做两遍五禽戏,扶桑就完成了,澹台折玉还要再打几套拳,他想尽快恢复身材,让扶桑看到、摸到、感受到更好的他。
直到何有光和安红豆端着早饭、提着洗脸水上来,澹台折玉才停下。
饭后,扶桑收拾餐具,把玄冥的早饭留在桌上,等它回来吃。
把餐具送到前殿厨房里,何有光不免唠叨两句,说这些杂事放着他来就行,扶桑笑道:“有光叔,你就别跟我争了,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,就当是打发时间了,还能顺便锻炼身躰,一举两得。”
何有光怕说多了招人烦,没敢继续争辩,赔着笑道:“那就劳烦你了。”
扶桑转身要出去,忽地想起什么,又回过身来:“有光叔,浴桶里的洗澡水应该倒在哪里呀?”
何有光道:“正好我要去后殿扫院子,我上去跟你说。”
何有光拿着笤帚和簸箕,和扶桑一起去往后殿。
进了浴房,何有光先把一条袖子撸到肩膀上,而后趴在浴桶边,把手伸进水里摸索,当他把手拿出来时,手里多了一个碗口大小的圆形木板,木板背面还贴着一块白布。